箭中了目标,离了弦原创
原句:箭中了目标,离了弦。
The arrow hit the target but left the string
源自但丁的《神曲》
意思是:箭射中了目标,但同时它也离开了和它在一起的弦。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叙述时,我脑子里的画面是这样的:一支箭正中靶心,箭头已没入靶子,箭尾还在嘶鸣。画面顺着箭尾往后拉,一张弓悬在空中,弦心已空无一物,弦却仍在轻颤。它不因射中了靶心而欢呼雀跃,却为被迫离开日日相依的弓而伤感。它的头虽去了别处,尾巴却固执地指向来时的路。只有当想象和洞察完美地结合起来时,才会有但丁射箭的诗句。
在余华随笔集《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 》中是评价这句话:但丁在诗句里打破了原有的逻辑关系后,将因果关系换了一个位置,改变了语言中的时间顺序,先写箭中了目标,后写箭离了弦,让我们感受到了语言带来的速度。这样的速度也是我们经常在现实生活中可以感受到的,但是问题是现实的逻辑常常制止我们的感受能力。因此有时候文学中的现实会比生活中的现实更加真实。
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句话,我的理解是,想要追求某些东西,就一定要先离开自己的安乐窝,并且要做好无家可归的准备。
另一层含义是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脱离了自己既定的原则。达到了目标,却偏离了本心。你所追求的憧憬虽然到了手却在到手的一刹那间改变了面目。
所以最后希望大家不忘初心,做好自己,不要因外界的诱惑迷失了最初的自己
在《神曲》里把自己的政教平等的观点形象地概括为“两个太阳说”:
造福世界的罗马,向来有两个太阳,分别照明两条路径,
尘世的路径,和上帝的路径。
这个比喻生动地说明,政权和教权是分别照耀尘世生活和精神世界的两个太阳,它们之间应当是独立平等、分工合作的关系,而不是从属、争斗的关系,更不可合而为一。而如今呢?
但丁无限感慨地指出:
一个太阳把另一个熄灭,
宝剑和十字架都拿在一个人的手里。
教权入侵政权的结果,使两者互相制约、监督的职能丧失了,世界由此“遭了殃”,连教会也“跌入泥潭,玷污了自己所承担的责任”。
因此,但丁对教会肆无忌惮地干涉意大利内政,破坏国家的和平与统一的罪恶,对教会僧侣颠倒善恶,犯罪造孽的种种败行劣迹,表示了异常强烈的憎恨。他痛斥教皇、主教、教士“日夜在那里用基督的名义做着买卖”,干着买卖圣职,敲诈勒索、荒淫无度、迫害基督徒等丑恶的行为,“使世界陷入悲惨的境地”;他们沉湎于金钱的淫秽污臭,“到处断绝上帝赐给人民的面包”,树立了导致人民“走上邪路”的“坏榜样”。但丁指出,背弃《圣经》教义的僧侣,把圣保罗、圣彼得抛到九霄云外,把罗马教廷变为“污血的沟,垃圾的堆”,“圣殿变成了兽窟,法衣也变为装满罪恶面粉的麻袋”。
耐人寻味的是,但丁把贪婪的教皇、主教、教士置于第4层接受惩罚,并把当时还在世的镇压佛罗伦萨共和政权,在意大利制造动乱和分裂,企图篡夺世俗权力的教皇朋尼法斯八世预告打入地狱第8层,头脚倒栽在深穴里,接受火刑。但丁借用中世纪处置政治谋杀犯的酷刑,严厉惩罚朋尼法斯八世,预言式地宣告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,教会干涉世俗的局面必将结束的前景。但丁的这种愿望和情感,表达了新兴市民阶级摆脱中世纪教会束缚和宗教神学桎梏的要求。
但丁热情地歌颂现世生活的意义,认为现世生活自有本身的价值。他在《神曲》中强调人赋有“自由意志”,这是“上帝最伟大的主张”,上帝给予人类“最伟大的赠品”。他鼓励世人在现实生活中应该坚定不移地遵循理性:
你随我(按:指象征理性的诗人维吉尔)来,
让人们去议论吧,
要像竖塔一般,
任凭狂风呼啸,
塔顶都永远岿然不动。
诗中热烈歌颂历史上具有伟大理想和坚强意志的英雄豪杰,希望世人以他们为榜样,振奋精神,避开怠惰,战胜一切艰险,去创造自己的命运。在但丁看来,坐在绒垫上或者睡在被子里,是不会成名的;只能是虚度一生。
赞颂理性和自由意志,召唤对现世和斗争的兴趣,追求荣誉的思想,这是但丁作为新时代最初一位诗人的特征之一。这种以人为本,重视现实生活价值的观念,同中世纪一切归于神的思想,同宗教神学宣扬的来世主义,都是针锋相对的。
《神曲》还表露了反对中世纪的蒙昧主义,提倡文化,尊重知识的新思想。但丁称颂人的才能和智慧,对于教会排斥和否定的古典文化,他更是推崇备至。他在诗中奉荷马为“诗人之王”,亚里士多德是“哲学家的大师”,称维吉尔是“智慧的海洋”。他热情洋溢地讴歌荷马史诗中的英雄奥德修斯在求知欲的推动下,离开家庭,抛弃个人幸福,历尽千难万险,扬帆于天涯海角去探险的事迹,并通过奥德修斯指出:
你们生来不是为了走兽一样生活,
而是为着追求美德和知识。